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計著,木優魚就回來了。

木優魚一回來,見所有人見著她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
月爺說了,木優魚房裏的妖物被燒了,眾人不知道該如何跟木優魚說這事兒。

倒是孟老太見著木優魚,笑吟吟地道:“魚兒啊,你兩個姐姐身邊連個體己都沒有,門面太寒磣了,今兒個見你屋裏東西多,就去借了兩件出來,等過幾天入了月爺的房,有了剩餘,一定還你!”

李春花也笑吟吟地道:“魚兒妹妹,反正你的衣服首飾也多,不缺這麽一件,這幾身衣裳,就送給姐姐我了!”

說罷,還撫弄了一下新帶上的一朵玉簪花,那玉簪花以前可是木優魚的心愛之物。

木優魚的心當時就‘咯噔’一聲。

忙奔向了院子,一看,大門的鎖沒了,再一看,自己睡房的鎖也沒了,梳妝臺的鎖被撬了,裏面放的些胭脂水粉化妝品首飾等都是一件不剩。

還有那衣櫃門也是開著的,裏頭只剩下幾件褻褲了,成色好的幾身衣裳,可是一件不剩!還有木芽兒給做的手袋、繡花鞋、香囊,一個都沒了。

衣裳首飾不打緊,銀錢和重要東西都放在暗格裏,讓她惱恨的是,她掛在衣櫃裏的一對骨架也沒了。

登時,木優魚氣得那叫一個青筋暴起、雙目通紅!

空氣之中投著一股燒焦的味道,木優魚出門看見墻外有黑煙,出去一看,正見李家兩位舅舅正在添柴燒她的兩副骨頭架子。

此時,那大火旺盛得,想搶救都來不及了!

“住手!住手!”

木優魚沖了過去,可什麽都搶救不了了。

她看著那兩副被燒斷的骨架子,差點當場淚落。

這人骨標本多麽珍貴,那死邀月肯定是不知道,當年木優魚學醫的時候,有時候等一學期也等不來一個標本。

這兩個標本她都是當寶貝似的收著,而此時……

只見她雙眼眼睛通紅通紅的,拳頭也是攥得緊緊的。

那李家人可高興了,一門心思以為這就是那害他們的妖物,如今這妖物沒了,看木優魚怎麽作妖!

木優魚還能拿他們怎麽樣,這李家一家子可都是長輩,何況,他們還有月爺撐腰!

惹惱了他們,輕易就能將她給趕出去!

邀月在一邊正看著,見木優魚那將哭不哭的模樣,像是戳了G點似的興奮。

還假惺惺地道:“小魚兒,你這是怎麽了?這妖物早該滅了,現在也正是時候!”

孟老太也趕著來看熱鬧,見木優魚如今這憤怒的模樣,心中可是樂了,也附和著:“就是就是,這妖物留不得,早晚禍害人!”

木優魚沒有如邀月想的,要大鬧一場,而是冷冷一笑,轉身回屋,從中午一直到晚上,不曾出門,晚飯也沒吃。

木芽兒在外面勸了許久,她也不吱一聲。

邀月也盡興了,像是給了狗一個骨頭,看夠啃得正歡樂的時候,忽然將那骨頭給搶回來,然後看狗急得上躥下跳。

他伏在木優魚窗外的歪脖子樹上,隔著緊閉的窗戶與木優魚說話。

“小魚兒,怎麽的了?快出來和哥哥說說話?”

“哥哥知道你心裏傷心,哥哥剛給你買了一箱子首飾,還有兩箱子衣服,都是按著你的尺寸做的,你那幾身衣裳早就舊了,早該換新了。”

“好好好,骨頭架子哥哥也給你找,你要哪種骨頭架子都行,哥哥給你找兩隊,三隊四隊都行!別傷心,出來跟哥哥說說話!”

木優魚在房中,氣得差點吐血,拳頭緊握著,又放開了,見自己的手心裏都被自己給掐出血了。

她想哭一場,可是卻哭不出來。

自己為何要哭?

讓那賤人看好戲不成?

木優魚深呼吸了兩口,喚了木芽兒送點吃食來,她可不能為了賤人氣壞了自己。

門一開,門外一股醉人的香味傳來,木芽兒高興地道:“小姐,月爺給您送了一桌酒席和幾箱子東西來呢!”

木優魚語氣如常:“送進來吧!”

門外接連有人進來,不僅是一桌冒著熱氣的酒席,還送了一箱子金銀首飾,一箱子胭脂水粉,一箱子綢緞,還有幾身上好的成衣,貨色比之前的都好。

木優魚摸了摸那料子,對那腆著臉進來的邀月道:“爺有心了,優魚謝過了。”

邀月笑道:“小魚兒不生氣就好。”

邀月傻傻地以為木優魚還是那個挨了一個大棒,餵兩顆甜棗就能哄好的無知女子。

豈不知,此時木優魚心中早已經醞釀了一個邪惡的覆仇計劃……

看著木優魚還是跟以前一樣津津有味地吃東西,邀月就放心了,看了一會兒也走了。

木優魚吃過了邀月送來的一桌子菜,讓木芽兒把剩菜端下去分給眾人吃,改善改善夥食。

她照舊洗漱,還端著肉去餵狗,讓木芽兒給按了會腳,渾身都舒服了,才上了床去。

媽的,那狗日的李家連杯子都給順走了兩床,幸好邀月還給送了兩床新杯子來。

自然是比之前的好,還散發著新鮮的陽光味道,想是新被子做好了才曬過,正好把哈士奇睡過的杯子替換出去。

她睡在床上,閉了眼,腦海裏卻一直縈繞著瀟湘方才說過的話。

要想弄邀月,憑借她是完全不可能的,她就算是再有腦子也沒那個實力,此事最快的捷徑是找七爺!

可惜,當晚七爺不曾來,他也不是日日都來,隔三差五的還是會來一次,壓著木優魚折騰一番,可又折騰不出什麽玩意。

第二天,木優魚面色如常地出現了,不過今天擦了新脂粉,穿了新衣裳,戴了新首飾。

以往為了防那李家手腳不幹凈,她都不敢顯山露水,今天卻一改往常。

今日李春草和李春花也是不一樣了,因為穿了木優魚這兒順過去的衣裳,帶了木優魚的首飾,還擦了木優魚的脂粉。

一輩子沒用過這麽高檔的玩意,這麽一穿戴上,自覺高人一等,看誰都是用俯視的。

可今日一見著木優魚,兩人都楞了楞。

只見得木優魚穿了件綢緞面的及地襦裙,一層層的裙擺,便就是一層層不重樣的花紋,鑲著金絲邊,透著非同一般的貴氣,上身著了一件長褙子做外衫,那褙子上的花紋也是非同一般,竟然是一副遼闊壯觀的‘千裏江山’,似乎是小家碧玉,卻又透著一絲絲闊氣。

微微轉過身來,見她妝容精致,眉眼似乎是畫上去,明眸忽閃之間卷帶無限風情,兩條柳葉眉也似乎能說話,紅唇不濃不重,不突兀也不平淡,五官湊在一起,是別樣的好看,特別是面上還點了些胭脂,如同神來之筆,將臉蛋裝點得越發精致,比那塗得跟猴屁股似的李家姐妹強得多了。

那發髻也是精心做的,簪著一朵玉簪花,對於盤發和化妝,木芽兒這出生青樓的姑娘最是擅長了。

木優魚如今十三歲了,嬰兒肥都已經慢慢地沒了,與她的母親長得越來越是像。

李家姐妹看見木優魚這裝扮,直了直眼,便厚著臉皮笑吟吟地上來了。

“魚兒妹妹,你今兒個衣裳,可真是好看!”

木芽兒神氣地道:“可不是,昨晚月爺送來的呢!”

姐妹倆羨慕嫉妒恨,瞅著木優魚那妝容那頭發那衣裳,心中恨道:肯定以為她身上的穿戴比她們有錢,所以才這般好看!

木優魚很少這般打扮,一般都是弄個包包頭,素面擦點美容粉便了事了。

李春花道:“月爺這麽寵妹妹,妹妹可別忘了提攜咱們這自家人啊!”

木優魚笑道:“一定一定!”

等那兩姐妹一走,木優魚面無表情地喚來了黑牧,命令道:“我用過的東西,不喜歡看別人在用,找個時間,全燒了。”

黑牧叼著一根枯草,應了。

雖然李家人可惡,可他也不是這麽容易使喚的,但最近七爺好似對這丫頭上心了,竟然親自上門叮囑他們好生地聽木優魚的吩咐。

黑牧覺得七爺肯定是吃過藥了,直到有一天,看見七爺半夜偷摸進了木優魚的屋……

黑牧一摸腦門,才恍然大悟——木優魚已經被七爺給收了!

這麽一來,她就是個實實在在的主子了。

黑牧得了命令,一會兒的時候便看見李家住的幾個院兒起了黑煙,恰巧得李家人今天得了便宜,進城開葷了。

等回來的時候,火已經被撲滅了,但是李家剛順來的秋風卻奇跡般的一點不剩……

吃過早飯之後,木優魚帶著兩條土狗出去遛彎。

才一出門沒一會兒,就看見了遛七爺的哈士奇,不對,遛哈士奇的七爺。

只見得那哈士奇碩大的身軀在前面跑得快,七爺牽著狗繩在後面追著,還覺得其樂融融,有這麽個大東西長臉啊!

七爺看來是準備要進城去,又是和木優魚擦肩而過。

縱然只是瞥見了一眼,可七爺還是看出了木優魚今日的不同。

不僅是穿了新衣裳,還換了新發飾,整個人都似乎不一樣了,看那小臉蛋妖嬈得、那小腰扭得、那小屁股翹得!

擦肩而過的時候,也不知道怎麽的,七爺就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去,在木優魚的屁股上掐了一把。

掐得木優魚當場身子一僵,臉蛋迅速紅了,連頭都不敢回,遛著狗一溜煙跑回了屋去。

七爺笑了笑,大概是覺得這般調戲她好玩。

當晚,木優魚如同往常那般睡下了,才睡了一會兒,一股哈士奇的味道撲面而來。

來的肯定不是哈士奇,而是七爺。

七爺還真當木優魚是自己的通房丫鬟了,上床就到處亂摸,還嘴對嘴地親了下去。

木優魚那小嘴裏的味道當真是美味十分,因為她愛幹凈,每天兩次刷牙,還得用牙線清理一番,吃過飯之後,還要用熬好的藥汁漱口護齒,嘴裏隨時都是幹幹凈凈香噴噴的。

在她的帶動之下,這別苑裏住的,除了那李家人,個個都愛刷牙了,連那不住這兒的七爺也曉得時常是絲線什麽的來剔剔牙縫。

木優魚被壓著,一臉通紅,恨極了:老娘才十三歲啊你個混蛋!畜生!

自己總不能這麽一輩子的被這廝糟蹋下去,他現在是沒經驗,可終究是個男人,再長大一點,早晚也會知道怎麽來那事兒,這般下去,早晚完蛋。

她推了推七爺,“七爺,您慢點不成?”

七爺不說話,下意識地開始在木優魚身上往一個全新的世界探索著。

可惜,又是無功而返。

七爺今晚不曾走,就睡在木優魚身邊,大概是因為木優魚換了邀月送來的新緞面被子,這被子可比之前的舒服多了。

木優魚睡在七爺的臂彎裏面,內心充滿了負罪感和別扭。

但最後還是下定決心了,為了扳回一局,她豁出去了。

七爺覺得這床睡得舒服,懷中這溫暖的身子抱著也舒服,終於是明白了何為‘溫柔鄉、英雄冢’。

他也覺得有些貪戀了,半天舍不得走。

木優魚也是乖巧地不說話,將小腦袋靠在七爺身上。

睡了一會兒,七爺感覺自己胸口濕漉漉的,一摸都是淚,再一摸,便摸到了木優魚濕漉漉的臉兒,和那還在落淚的眼。

七爺聲音都沈了,問道:“怎的?伺候爺你不樂意?”

木優魚小小地啜泣了聲,“奴婢只是心裏委屈,昨晚上月爺撬了奴婢院兒的大鎖,讓人進來將奴婢這一屋子體己拿得一點不剩……”

說罷,又掉了兩顆淚。

七爺也聽黑牧說了那事兒,七爺不是什麽好人,但身為男人,對自己‘睡’過的女人,還是存了一份責任心。

“爺明日派人給你再送些過來。”

“謝謝爺,”木優魚乖巧地道,擦擦淚道:“可奴婢心裏好不痛快。”

七爺不會哄人,只是輕輕地拍拍她的背,就這麽過了一夜。

早上七爺走得很早,他向來準時,她走了,木優魚才起身。

她擔心了一個上午,也不知道瀟湘說的那‘美人計’有沒有用?

他們是師兄弟,總不能因為自己兩顆淚一流,兩句軟話一說,七爺就為自己出頭吧!

那太玄幻了。

一整天,邀月都在別苑裏興風作浪,沒事兒似的,跟木優魚預料的一樣,不免得有些失望。

但下午的時候,還是有人送了些緞面首飾脂粉過來,眾人只道是月爺送的,也不曾在意,邀月也沒在意,他時常送東西給木優魚玩,都記糊塗了。

看來要弄那邀月,還得自己想辦法。

今天那李家又作妖了,李春花將木優魚放在窗戶邊的牙刷子給弄走了。

“真是個下賤玩意,連牙刷都拿!”

木優魚氣得罵人。

那李春花見邀月天天都要刷牙,木優魚也要刷牙,大概是拿住了要領,便來拿了木優魚的牙刷,也學著天天刷牙。

但幸好木優魚別樣不多,就是各種牙刷牙粉多,當即便用了另外一套牙刷子。

木優魚怎能看別人用自己的牙刷,又讓黑牧連夜去燒了!

連著兩天晚上,七爺都不曾來,第二天晚上的時候,黑牧去把哈士奇遛過來,還與木優魚說了個新聞——今晚邀月要和七爺‘過招’。

那過招的意思,一般的意思都是邀月讓七爺揍成一條狗。

木優魚也興奮了一個晚上。

第三天大清早,滾凱去開了大門,看見大門口一片血淋淋,又瞧見邀月躺在血泊之中。

這一次邀月還是跟以前一樣淒慘,被打得七竅流血,跟以前不同的是,這一次它渾身都是狗牙印,都出血了。

聽黑牧說,他們師兄每個月都要比試一場,但邀月不是七爺的對手,每次受傷的總是總是他。

這邀月打完之後,是走還是趟,也是隨七爺的心情。

若是他覺得今日邀月的嘴臉不欠扁就下手輕點,若是覺得那嘴臉欠揍就重一點。

這一次大概是七爺覺得邀月嘴臉不順眼,所以下手就重了。

可憐邀月要死不活地趴著,被人給擡了進去。

木優魚在一邊幸災樂禍:“月爺,拳頭的滋味比山珍海味如何?”

七爺鼻青臉腫:“小魚兒,你就別來消遣哥哥我了,也不知道怎麽的,師兄這次下手這般重!打死哥哥我了!”

木優魚心裏樂開了花了,冷冷一笑,便退開了。

邀月又開始養傷了,不過這廝屬小強,這點傷勢算不了什麽,過兩天他就能下床了。

李家的兩朵花成天圍著邀月轉來轉去的,輪流著噓寒問暖,那幾天他們住的屋被燒了,衣裳收拾燒得只剩下些碎片了,還好留了身上一身。

他們知道那是木優魚作妖,可找不到證據,想著再去偷,可那院子隨時都是人,想偷也偷不到。

邀月不想理會,真想兩巴掌拍死這兩人。

可一想,拍死這兩人,以後沒人跟木優魚做對了,他豈不是很無聊?

他縱然是受傷了也不忘木優魚,同樣木優魚也不會因為他受傷了就忘了他。

邀月受傷了幾日,身上的外敷的藥也換了幾次了,渾身的狗牙印子也逐漸地長好了。

七爺養的那狼也太兇狠了,逮著他就往死裏咬,一點情面都不講,虧他還給它吃過肉。

這一天又換藥了,豈料那藥一往邀月身上敷,一陣殺豬似的嚎叫將客棧裏房客都嚇了出來。

“啊——”

聽著身後院中傳來的嚎叫,木優魚抱著鹽罐子樂顛顛地跑了。

死變態,讓你嘗嘗疼的滋味!

不知道怎麽的,邀月最近用的藥,經常被人加料,昨天外用的被加了把鹽,今天內用的藥就被加了點巴豆,折磨得他要死不活。

邀月重傷之後,沒了他的慫恿,李家人老實了一段時間,主要是因為搖錢樹受了重傷,他們怕這樹倒了,也跟著焦急了幾天。

經過這件事,他們才發現,原來真正的大老爺是住在五裏地別苑的七爺!

邀月的院子他們是沒見過,但是七爺的別苑,那可大得很!

邀月在那七爺面前連口氣都不敢出,如今被打成這個模樣,更是不敢說那七爺的重話。

眾人算是看出來了,原來七爺才是真正的主子!

李家人心大啊,月爺的房想進,七爺那裏也開始打主意了。

兩處爺都有錢,哪裏都舍不得丟!

最終,李家人想出了個完美的計劃——讓李春花繼續巴著邀月,李春草去七爺那邊走動走動。

七爺每天都要出門遛狼,李春草就每天那個時候去七爺面前露個面,擦個肩。

可七爺連肩都不讓她擦,每次七爺出來遛狼,都要讓人清道,閑雜人等根本不讓靠近,李春草也只能遠遠地看一眼。

偶遇不了,李家人便等著七爺主動上門。

這段時間邀月重傷了,七爺隔三差五地還是會來一趟,李家兩姐妹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走來走去,企圖入了某一個眼。

但明顯,二位爺完全不將她們放在眼裏,饒是她們看瞎了眼也不得一眼垂青。

相反的,七爺來別苑裏,定要擺上一桌,邀月每次都會讓人去請木優魚過來一起吃飯。

縱然知道木優魚恨他恨得牙癢癢,他還是樂此不疲。

木優魚時常感嘆:世上怎麽能有人這麽賤啊!

今次,他傷好得不容易,經常被人小人作祟,若不是自己命硬,怕是就抗不過來了,所以傷好就擺酒,七爺也來了,他派人請了木優魚一次,便見她真的來了。

木優魚一進門便看見邀月笑吟吟地招呼自己,“來來來,小魚兒。”

木優魚理也不想理,自己坐下了。

人都來齊了,眾人便開吃了,木優魚吃自己的,邀月和七爺兩人喝酒。

木優魚看著那吃酒的邀月,心中狠狠罵道:“喝喝喝,傷好就喝,喝死你!”

七爺話也不與木優魚說,好似不認識她似的。

他們兩人說話,木優魚低頭吃飯,吃完一抹嘴,道了聲:“二位爺慢用,奴婢先走了。”

出了屋,見天色已黑,外頭幾個侍衛候著,哈士奇被栓在院裏,正低頭打盹。

瞧見木優魚,哈士奇吐了吐舌頭,搖了搖尾巴,木優魚沒理它,頭也不回地走了,哈士奇傷心地耷拉了腦袋。

木優魚出了院子,便讓黑牧去牽了哈士奇過來,七爺的人肯定不讓她牽走狗。

一會兒,黑牧把狗送了來,木優魚高興地抱了抱,“帥小夥子,走,去我屋,給你煮了好吃的!”

一聽說有好吃的,哈士奇就跟了上去,進了木優魚的屋,等了一會兒,就見木優魚給它端了碗好吃的進來。

那是木優魚以前給哈士奇做的專用營養餐,一端來它就吃得‘撲哧撲哧’的。

木優魚摸摸狗頭:“做狼累不累?”

哈士奇點頭。

天天繃著一張臭臉耍狠,七爺出去打架,它還要厚著頭皮沖在前面,累死了。

“唉,可憐見的。”

木優魚心疼地摸摸狗頭,好好地拉雪橇不好嗎,怎麽的就被人抓來當狼了呢?

哈士奇吃飽了,就往木優魚床上拱,木優魚忙阻止:“你腳臟,不能上床!”

哈士奇在地毯上蹭蹭腳,算是交代了,往那床上一蹦,就舒服地趟了下去,連個空位都不給木優魚留。

木優魚無奈了,只得將床讓給它睡,明日換換床單被子就好了,她另外抱了床被子在羅漢床上睡去。

半夜,一陣風無聲無息地刮了進來,七爺帶著微醺酒意來了。

他喝了點酒,越發的想念木優魚那溫暖的小身子了,他內心裏也是火辣辣的,急需洩火。

七爺腳步微偏,摸上了木優魚的牙床,就躺了進去。

“嗷——”

睡夢中的哈士奇被重物壓了尾巴,前爪一伸,將那忽然闖入的不速之客一腳踹了下去。

砰!

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將木優魚給驚醒了,她忙驚起:“是誰!誰在那裏!”

地上的七爺聽著那聲音,大驚:木優魚不在床上?

那床上是個什麽東西?

木優魚已經起身摸了打火石將蠟燭給點了,一點就看見了七爺那陰沈的嘴臉。

見那面色漆黑如鍋底,冷目陰沈,還衣裳半敞,露出半塊逐漸雄壯的肌肉。

他看見那睡在羅漢床上的木優魚,面上的肌肉跳了跳,回頭就看見那床帳裏露出的半個狗頭。

“嗷?”

哈士奇似乎知道自己闖禍了,忙不疊地蹦下床,耷拉著腦袋坐在七爺面前,頭也不敢擡。

木優魚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,張張嘴,正想說話,見七爺已經甩袖而去。

等七爺一走,木優魚忙揪住哈士奇的耳朵:“帥小夥兒,你闖禍了!”

哈士奇也知道自己闖禍了,蹭蹭木優魚的胸口,‘嗚嗚’了兩聲。

如今可怎麽辦,不回去肯定被七爺打死,回去肯定馬上就被打死!

看它那可憐的模樣,木優魚也是心軟,道:“不怕,我送你回去。”

七爺被哈士奇一腳踹下床,肯定氣死了,得趕緊把哈士奇送回去,早點賠罪。

她穿了衣裳,牽著哈士奇出了門去,此時天色已晚了,她悄悄地到了七爺別苑外面。

此時夜深,但還是有幾個人守著,守門的攔住了他們。

將事情匯報進去了,等了好一會兒,才讓他們進去了。

一人一狗耷拉著腦袋見著了七爺,七爺似乎才沐浴過,頭發披散在腦後,根根青蔥齊腰,配上那滿月似的面色,本該是世上難尋一個的美男子,可惜了……

七爺正氣,嘴臉陰沈不已。

木優魚拍拍狗屁股,哈士奇上前,在七爺面前坐定,擡起一個爪子。

那是木優魚教的,便是請求原諒的意思。

七爺還是惱怒,但瞧見木優魚正緊張地看著他,大概是怕他為難那狼。

哈士奇擡了許久的爪子,七爺最終還是握了握那‘狼’的爪子,哈士奇高興地搖搖尾巴,扭頭出門便走了。

‘砰!’

門關了,扇得房中燭火一陣搖擺,屋裏兩人的影子也跟著晃了幾晃。

這大半夜的,屋裏又剩下木優魚和七爺了。

木優魚欲哭無淚,這算不算自投羅網!

眼瞧著七爺步步逼近了,木優魚忙哆嗦道:“七爺,夜深了,奴婢該走了。”

走?現在還能走嗎?

才一轉身,一個強有力的臂膀便將打橫抱起,往那大床之上一放,七爺便也跟著壓了上去……

木優魚這還是第一次在七爺這裏過夜,這床睡得真舒服,睜眼的時候天已經有些微微亮了,七爺還不曾起身,還摟著她的腰肢睡著。

木優魚感覺世界一片黑暗了,這跟七爺闖進自己屋裏不一樣了,天一亮他走得一幹二凈,她也就當什麽事兒都沒發生。

可如今,她在七爺這兒睡了一晚,木家別苑那邊很快就會知道消息。

她被七爺給占的事兒,也很快就會被人知道了。

那個時候,她怕是就真的只能做個通房丫頭了。

簡直人生灰暗啊!

居然為了一條狗斷送了自己美好的前程!

木優魚鼓起勇氣坐起,瞧那外面天不還不曾亮透,想偷偷下床,卻被那一雙健壯的臂膀給摟著不得脫身,她掙道:“爺,奴婢該回去了。”

七爺已經醒了,睜開了琥珀色的眼,他的眉眼十分好看俊氣,青絲披散,一張錦被半掩,露出了大半個身子。

木優魚驚奇地發現,這個才十六七歲的少年,居然還長了標準的八塊腹肌和人魚線。

身材真好……

若是這牙能矯正好了,這該是如何一個美麗的少年啊!

木優魚面紅了一下,忙背過身去,未料正被七爺看見,她掐住木優魚的下巴,強迫她面向了自己。

“你這小丫頭在看什麽?”

“奴婢什麽都沒看。”木優魚現在只想逃。

可七爺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收她了,也不讓她逃,又將她那小身子按了下去,俯身吻住了那張小紅唇。

木優魚情知自己在劫難逃了,便也不掙紮了。

七爺似乎已經開始歪打正著的,往正確的道路上摸索了,木優魚欲哭無淚。

成功地幫主子完成了性啟蒙,她這通房丫鬟還真是稱職啊!

正此時,門外傳來了赤牧低沈的聲音:“爺,江陵真人來了!”

七爺聽之,翻身而起,批了衣裳出去了。

“快快有請!”

等他出去將門關了,木優魚才舒了口氣。

貞操總算是保住了!

一會兒時間,木優魚已經穿了衣裳梳了頭出門了。

推門看見外間還是有幾個侍衛的,看見木優魚,紛紛多看了一眼,但他們都知道那是主子的女人,不能多看。

木優魚低垂著臉蛋,在眾人好奇暧昧的眼光之中,往後門去了。

哈士奇搖著尾巴來送它,一直將她送到後門。

木優魚拍拍哈士奇的腦袋,“為了你我差點把自己給坑了,你以後可得小心些。”

哈士奇用腦袋蹭蹭她,目送她離去了。

木優魚避著人少的地方走,趁著天還未亮透,翻墻回了房去。

幸好無人發現。

天亮,一切回歸正常,木芽兒端了熱水來讓木優魚洗漱,木優魚刷牙洗臉後,又開始忙碌自己的事情。

木芽兒一大早就耷拉著腦袋來請罪。

原來昨晚邀月和七爺吃酒,吃剩了許多菜,這些剩菜一般都是下人們分了去吃。

黑牧眼疾手快地搶了兩個醬豬蹄子,分給了木芽兒一個。

可木優魚千叮嚀萬囑咐,戴著牙套不能啃大骨頭,可木芽兒實在是憋不住了,加上黑牧的慫恿,就將豬蹄偷偷地啃了吃了。

結果,將那托槽給蹦掉了一個。

木芽兒傷心得哭:“小姐,我錯了,我再也不敢了,求小姐責罰!”

木優魚笑了笑,“小事小事,等我給你換個托槽便行了。”

她便將自己放在暗格裏面的工具箱給拿了出來,為了防止某些手腳不幹凈的人,托槽鋼絲等重要的東西都是放在暗格裏的。

剛給木芽兒換了新的牙套,門外二丫連奔帶跑地來了:“小姐,不好了,七爺帶著好多人來找你呢!”

七爺帶著很多人來找自己?

木優魚的心‘咯噔’一聲。

完了,定是七爺上門來強逼自己去做通房了。

這可如何是好!

木優魚鎮定地道:“既然是七爺上門,那便等我換身衣服再去。”

等人都走了,她關了門,連忙召喚出了瀟湘。

“怎麽辦,怎麽辦?我不想做通房!”

瀟湘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冷,默默地撇了一眼她。

“你倒是放心了,你雖然是外室,但好歹也是木家的庶女,通房丫頭不至於,主母你是做不到的,至少也是個側室、如夫人。”

“你還不是一樣的小老婆!”木優魚著急。

瀟湘也無心高冷,拍拍她的肩膀,聲音竟然有幾分暖色:“這可不是現代社會,男人三妻四妾才是正常,你即為望族庶女,將來不是嫁給庶子做嫡妻,便是做嫡子庶妻,到頭來結果都是一樣,既然逃不了了,不如現在跟了七爺做個如夫人,至少七爺不是個糟老頭子。”

木優魚的眼黯然了一暗。

這就是現實啊!

她苦笑兩聲。

瀟湘又安慰道:“小說裏都是騙人的,好在你有本事,以後治好了七爺的牙,他少不得寵你,一輩子榮華富貴也有了。”

現實壓得木優魚只想哭,想賴在房裏不出去,門外,木芽兒已經催了好幾道了。

“小姐你快出來,七爺等急了!”

一會兒又來道:“小姐,七爺領著人進來了!”

“小姐,他們已經到了院兒外了!”

木優魚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,聽著那外間一層層沈重的腳步聲,看那人還是挺多的。

她有氣無力地將房門給打開了,看見那門外有七爺、有邀月、有哈士奇,有李家人、有陳波蕙娘滾凱,還有客棧裏的租客。

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馬上要成七爺的小妾了嗎?

她看向了七爺,七爺也正用一種覆雜的眼神看著她。

忽然,頭頂一陣惡風來。

‘砰!’

一盆黑狗血從天而降!

此時才見七爺身邊,竟然站了七八個道士,以一個白發道長為首,那白發道人瞧見木優魚,老臉一陣嚴肅。

果然是個妖孽!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最近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不行了……

☆、066 逼急擄人

“啊!”

木優魚被猝不及防地潑了一臉黑狗血,不由得尖叫一聲。

瞧見七爺的身邊,還戰了好幾個道人,幾只邊牧正端著狗血盆,見白牧施展輕功,往她腦袋上飛過,又是一盆黑狗血淋下來,她鼻子眼睛裏全都是腥味。

她一抹面上的狗血,差點被熏暈過去,“這是什麽?”

七爺身邊站著的拿招魂鈴的白發老道,“這是專克你這妖孽的黑狗血,還不快快現形!”

陳伯也嚇怕了,顫顫巍巍地道:“女鬼,速速離開我家小姐!若不快去,道長就將你打得魂飛魄散!”

聽那話,木優魚也是嚇得魂飛魄散。

原來不是七爺上門討通房,而是她借屍還魂的事兒終於還是被人給知道了。

看看那七爺身邊的白胡子老道長,家夥事兒都齊全,一看就不是跟那孟老太的弟一個檔次的,好似道行不淺,說不定還真的能收了她。

好不容易才重生一世,還沒活夠,就這麽要去了?

事情來得太突然,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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